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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晖心诺

  初,晖同县张堪素有名称,尝于太学见晖,甚重之,接以友道,乃把晖臂曰:“欲以妻子托朱生。”晖以堪先达,举手未敢对,自后不复相见。堪卒,晖闻其妻子贫困,乃自往候视,厚赈赡之。晖少子怪而问曰:“大人不与堪为友,平生未曾相闻,子孙窃怪之。”晖曰:“堪尝有知己之言,吾以信于心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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仲叔辞官

  太原闵仲叔者,世称节士,虽周党之洁清,自以弗及也。党见其含菽饮水,遗以生蒜,受而不食。建武中,应司徒侯霸之辟。既至,霸不及政事,徒劳苦而已。仲叔恨日:“始蒙嘉命,且喜且惧;今见明公,喜惧皆去。以仲叔为不足问邪,不当辟也。辟而不问,是失人也。”遂辞出,投劾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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释盗遗布

  陈寔,字仲弓,为太丘长。有人伏梁上,寔见,呼其子训之曰: “夫不喜之人未必本恶,习以性成梁上君子是矣。 ”俄闻自投地,伏罪。寔曰: “观君形状非恶人应由贫困。 ”乃遗布二端,令改过之,后更无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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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援誓死沙场

  初,马援军还,将至,故人多迎劳之。平陵人孟冀,名有计谋,于坐贺援。援谓之曰:“吾望子有善言,反同众人邪?昔伏波将军路博德开置七郡,裁封数百户;今我微劳,猥飨大县,功薄赏厚,何以能长久乎?先生奚用相济?”

  冀曰:“愚不及。”

  援曰:“方今匈奴、乌桓尚扰北边,欲自请击之。男儿当死于边野,以马革裹尸还葬耳,何能卧床上在儿女子手中邪?”

  冀曰:“谅为烈士,当如此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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卓茂让马

  卓茂南阳宛人也,时尝出行,有人认其马。茂问曰:“子亡马几何时?”对曰:“月余日矣。”茂有马数年,心知其谬,默然与之,挽车而去,顾曰: “若非公马,幸至丞相府归我。”他日,马主别得亡者,乃诣府送马,叩头谢之。茂性不好争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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桓荣苦读得功名

  桓荣,字春卿,家贫无资,常客佣以自己,精力不疲,十五年不窥园。桓荣初遭仓卒,与族人桓元卿同饥厄,而荣讲诵不息,元卿嗤荣曰:“但自苦气力,何时复施用乎?”荣笑而不应,及为太常,元卿叹曰:“我农家子岂意学之为利若是哉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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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汉书·王符传

  盗贼凶荒,九州代作,饥馑暴至,军旅卒发,横税弱人,割夺吏禄,所恃者寡,所取者猥,万里悬乏,首尾不救,徭役并起,农桑失业,兆民呼嗟于昊天,贫穷转死于沟壑矣。今通肥饶之率,计稼穑之入,令亩收三斛,斛取一斗,未为甚多。一岁之间,则有数年之储,虽兴非法之役,恣奢侈之欲,广爱幸之赐,犹未能尽也。不循古法,规为轻税,及至一方有警,一面被灾,未逮三年,校计骞短,坐视战士之蔬食,立望饿殍之满道,如之何为君行此政也?二十税一,名之曰貊,况三十税一乎?夫薄吏禄以丰军用,缘于秦征诸侯,续以四夷,汉承其业,遂不改更,危国乱家,此之由也。今田无常主,民无常居,吏食日禀,班禄未定。可为法制,画一定科,租税十一,更赋如旧。今者土广民稀,中地未垦;虽然,犹当限以大家,勿令过制。其地有草者,尽曰官田,力堪农事,乃听受之。若听其自取,后必为奸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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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宽不计较

  刘宽字文饶,弘农华阴人也。父崎,顺帝时为司徒。宽尝行,有人失牛者,乃就宽车中认之。宽无所言,下驾步归。有顷,认者得牛而送还,叩头谢曰:“惭负长者,随所刑罪。”宽曰:“物有相类,事容脱误,幸劳见归,何为谢之?”州里服其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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私心

  伦奉公尽节,言事无所依违。诸子或时谏止,辄叱遣之,吏人奏记及便宜者,亦并封上,其无私若此。性质悫,少文采,在位以贞白称,时人方之前朝贡禹。然少蕴藉,不修威仪,亦以此见轻。或问伦曰:“公有私乎?”对曰:“昔人有与吾千里马者,吾虽不受,每三公有所选举,心不能忘,而亦终不用也。吾兄子常病,一夜十往,退而安寝;吾子有疾,虽不省视而竟夕不眠。若是者,岂可谓无私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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衔环

  宝年九岁时,至华阴山北,见一黄雀为鸱枭所搏,坠于树下,为蝼蚁所困。宝取之以归,置巾箱中,唯食黄花,百余日毛羽成,乃飞去。其夜有黄衣童子向宝再拜曰:“我西王母使者,君仁爱救拯,实感成济。”以白环四枚与宝:“令君子孙洁白,位登三事,当如此环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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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充读书

  王充,字仲任,会稽上虞人也,其先自魏郡元城徒焉。充少孤,乡里称孝。后到京师,受业太学,师事扶风班彪。好博览而不守章句。家贫无书,常游洛阳市肆,阅所卖书,一见辄能诵忆,遂博通众流百家之言。后归乡里,屏居教授。仕郡为功曹,以数谏争不合去。

  充好论说,始若诡异,终有理实。以为俗儒守文,多失其真,乃闭门潜思,绝庆吊之礼,户牖墙壁各置刀笔。著《论衡》八十五篇,二十余万言,释物类同异,正时俗嫌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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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宽仁恕

  刘宽,字文饶,弘农华阴人也。宽尝行,人有失牛者,乃就宽车中认之。宽无所言,下驾与之而步归。有顷,失牛者得牛而送还,叩头谢曰:“惭负长者,随所刑罪。”宽曰:“物有相类,事容脱误,幸劳见归,何为谢之?”州里服其不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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范式守信

  范式字巨卿,山阳金乡人也,一名氾 。少游太学,为诸生,与汝南张劭为友。劭字元伯。二人并告归乡里。式谓元伯曰:“后二年当还,将过拜尊亲,见孺子焉。”乃共克期日。后期方至,元伯具以白母,请设馔以候之。母曰:“二年之别,千里结言,尔何相信之审邪?”对曰:“巨卿信士,必不乖违。”母曰:“若然,当为尔酝酒。”至其日,巨卿果到,升堂拜饮,尽欢而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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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兴二十八将传论

  论曰:中兴二十八将,前世以为上应二十八宿,未之详也。然咸能感会风云。奋其智勇,称为佐命,亦各志能之士也。

  议者多非光武不以功臣任职,至使英姿茂勋,委而勿用。然原夫深图远算,固将有以焉尔。若乃王道既衰,降及霸德,犹能授受惟庸,勋贤皆序,如管、隰之迭升桓世,先、赵之同列文朝,可谓兼通矣。降自秦汉,世资战力,至於翼扶王运,皆武人崛起。亦有鬻缯屠狗轻猾之徒,或崇以连城之赏,或任以阿衡之地,故势疑则隙生,力侔则乱起。萧、樊且犹缧绁,信、越终见菹戮,不其然乎!自兹以降,迄於孝武,宰辅五世,莫非公侯。遂使缙绅道塞,贤能蔽壅,朝有世及之私,下有抱关之怨。其怀道无闻,委身草莽者,亦何可胜言。故光武鉴前事之违,存矫枉之志,虽寇、邓之高勋,耿、贾之鸿烈,分土不过大县数四,所加特进、朝请而已。观其治平临政,课职责咎,将所谓“导之以政,齐之以刑”者乎!

  若格之功臣,其伤已甚。何者?直绳则亏恩丧旧,挠情则违废禁典,选德则功不必厚,举劳则人或未贤,参任则群心难塞,并列则其蔽未远。不得不校其胜否,即以事相权。故高秩厚礼,允答元功,峻文深宪,责成吏职。建武之世,侯者百馀,若夫数公者,则与参国议,分均休咎,其馀并优以宽科,全其封禄,莫不终以功名延庆於后。昔留侯以为高祖悉用萧、曹故人,郭伋亦议南阳多显,郑兴又戒功臣专任。夫崇恩偏授,易启私溺之失,至公钧被,必广招贤之路,意者不其然乎!

  永平中,显宗追感前世功臣,乃图画二十八将於南宫云台,其外又有王常、李通、窦融、卓茂,合三十二人。故依其本第系之篇末,以志功臣之次云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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乐游应诏诗

崇盛归朝阙,虚寂在川岑。山梁协孔性,黄屋非尧心。

轩驾时未肃,文囿降照临。流云起行盖,晨风引銮音。

原薄信平蔚,台涧备曾深。兰池清夏气,修帐含秋阴。

遵渚攀蒙密,随山上岖嵚。睇目有极览,游情无近寻。

闻道虽已积,年力互颓侵。探已谢丹黻,感事怀长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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强项令

  董宣,字少平,陈留圉人也。后特征为洛阳令。时湖阳公主苍头白日杀人,因匿主家,吏不能得。及主出行,而以奴骖乘。宣于夏门亭候之,乃驻车叩马,以刀画地,大言数主之失,叱奴下车,因格杀之。主即还宫诉帝。帝大怒,召宣,欲箠杀之。宣叩头曰:“愿乞一言而死。”帝曰:“欲何言?”宣曰:“陛下圣德中兴,而纵奴杀良人,将何以理天下乎?臣不须箠,请得自杀。”即以头击楹,流血被面。帝令小黄门持之,使宣叩头谢主,宣不从,强使顿之,宣两手据地,终不肯俯。主曰:“文叔为白衣时,臧亡匿死,吏不敢至门。今为天子,威不能行一令乎?”帝笑曰:“天子不与白衣同。”因敕强项令出。赐钱三十万。宣悉以班诸吏。由是搏击豪强,莫不震栗。京师号为“卧虎”。歌之曰“桴鼓不鸣董少平。”

  在县五年。年七十四,卒于官。诏遣使者临视,唯见布被覆尸,妻子对哭,有大麦数斛,敝车一乘。帝伤之,曰:“董宣廉洁,死乃知之。”以宣尝为二千石,赐艾绶,葬以大夫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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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终诗

祸福本无兆,性命归有极。必至定前期,谁能延一息。

在生已可知,来缘?无识。好丑共一丘,何中异枉直。

岂论江陵上,宁辨首山侧。虽无嵇生琴,庶同夏侯色。

寄言生存子,此路行复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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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汉书·阴兴传

  兴字君陵,光烈皇后母弟也,为人有膂力。建武二年,为黄门侍郎,守期门仆射,典将武骑,从征伐,平定郡国。兴每从出入,常操持小盖,障翳风雨,躬履涂泥,率先期门。光武所幸之处,辄先入清宫,甚见亲信。虽好施接宾,然门无侠客。与同郡张宗、上谷鲜于裒不相好,知其有用,犹称所长而达之;友人张汜、杜禽与兴厚善,以为华而少实,但私之以财,终不为言:是以世称其忠平。第宅苟完,裁蔽风雨。

  九年,迁侍中,赐爵关内侯。帝后召兴,欲封之,置印绶于前,兴固让曰:“臣未有先登陷阵之功,而一家数人并蒙爵士,令天下觖望,诚为盈溢。臣蒙陛下、贵人恩泽至厚,富贵已极,不可复加,至诚不愿。”帝嘉兴之让,不夺其志。贵人问其故,兴曰:“贵人不读书心邪?‘亢龙有悔。’夫外戚家苦不知廉退,嫁女欲配侯王,取妇眄睨公主,愚心实不安也。富贵有极,人当知足,夸奢益为观听所讥。”贵人感其言,深自降挹,卒不为宗亲求位。十九年,拜卫尉,亦辅导皇太子。明年夏,帝风眩疾甚,后以兴领侍中,受顾命于云台广室。会疾瘳,召见兴,欲以代吴汉为大司马。兴叩头流涕,固让曰:“臣不敢惜身,诚亏损圣德,不可苟冒。”至诚发中,感动左右,帝遂听之。

  二十三年,卒,时年三十九。兴素与从兄嵩不相能,然敬其威重。兴疾病,帝亲临,问以政事以群臣能不。兴顿首曰:“臣愚不足以知之。然伏见议郎席广、谒者阴嵩,并经行明深,逾于公卿。”兴没后,帝思其言,遂擢广为光禄勋;嵩为中郎将,监羽林十余年,以谨敕见幸。显宗即位,拜长乐卫尉,迁执金吾。

  永平元年诏曰:“故侍中卫尉关内侯兴,典领禁兵,从平天下,当以军功显受封爵,又诸舅比例,应蒙恩泽,兴皆固让,安乎里巷。辅导朕躬,有周昌之直,在家仁孝,有曾、闵之行,不幸早卒,朕甚伤之。贤者子孙,宜加优异。其以汝南之鲖鲖阳封兴子庆为鲷阳侯,庆弟博为濦强侯。”博弟员、丹并为郎,庆推田宅财物悉与员、丹。帝以庆义让,擢为黄门侍郎。庆卒,子琴嗣。建初五年,兴夫人卒,肃宗使五官中郎将持节即墓赐策,追谥兴曰翼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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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冯异者,颍川人也。好读书,通《左氏春秋》《孙子兵法》。

  汉兵起,异与苗萌共据五城,为王莽拒汉。光武略地颍川,久攻不下。异出行,为汉兵所执。其从兄冯孝,从光武,荐异,得召见。异曰:“异一夫之用,不足为强弱。有老母在城中,愿归据五城,以效功报德。”光武曰:“善。”异归,谓苗萌曰:“今诸将皆壮士崛起,多暴横,独刘将军所到不虏掠。观其言语举止,非庸人也,可以归身。”苗萌曰:“死生同命,敬从子计。”光武及此,异等即开门奉牛酒迎。光武署异为主簿,苗萌为从事。

  李轶守洛阳,光武乃拜异为孟津将军,以拒之。异遗李轶书曰:“愚闻明镜所以照形,往事所以知今。昔微子去殷而入周,项伯畔楚而归汉,周勃迎代王而黜少帝。彼皆畏天知命见废兴之事故能成功于一时垂业于万世也。君诚能觉悟成败,亟定大计,论功古人,在此时矣。”轶虽知长安已危,欲降又不自安。乃报异书曰:“轶本与刘将军首谋造汉,结死生之约。惟深达刘将军,愿进愚策,以佐国安人。”轶自通书之后,不复与异争锋,故异因此攻城略地。

  异为人谦退不伐,行与诸将相逢,辄引车避道。每所止舍,诸将并坐论功,异常独屏树下,军中号曰“大树将军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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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董宣字少平,陈留圉人也。初为司徒侯霸所辟,举高第,累迁北海相。到官,以大姓公孙丹为五官掾。丹新造居宅,而卜工以为当有死者,丹乃令其子杀道行人,置尸舍内,以塞其咎。宣知,即收丹父子杀之。丹宗族亲党三十余人,操兵诣府,称冤叫号。宣以丹前附王莽、虑交通海贼,乃悉收系剧狱,使门下书佐水丘岑尽杀之。青州以其多滥,奏宣考岑,宣坐征诣廷尉。在狱,晨夜讽诵,无忧色。及当出刑,官属具馔送之,宣乃厉色曰:“董宣生平未曾食人之食,况死乎!”升车而去。时,同刑九人,次应及宣,光武驰使驺骑特原宣刑,且令还狱。遣使者诘宣多杀无辜,宣具以状对,言水丘岑受臣旨意,罪不由之,愿杀臣活岑。使者以闻,有诏左转宣怀令,令青州勿案岑罪。岑官至司隶校尉。

  后江夏有剧贼夏喜等寇乱郡境,以宣为江夏太守。到界,移书曰:“朝廷以太守能禽奸贼,故辱斯任。今勒兵界首,檄到,幸思自安之宜。”喜等闻,惧,即归降散。外戚阴氏为郡都尉,宣轻慢之,坐免。

  后特征为洛阳令。时湖阳公主苍头白日杀人,因匿主家,吏不能得。及主出行,而以奴骖乘,宣于夏门亭候之,乃驻车叩马,以刀画地,大言数主之失,叱奴下车,因格杀之。主即还宫诉帝,帝大怒,召宣,欲箠杀之。宣叩头曰:“愿乞一言而死。”帝曰:“欲何言?”宣曰:“陛下圣德中兴,而从奴杀良人,将何以理天下乎?臣不须箠,请得自杀。”即以头击楹,流血被面。帝令小黄门持之,使宣叩头谢主,宣不从,强使顿之,宣两手据地,终不肯俯。主曰:“文叔为白衣时,臧主匿死,吏不敢至门。今为天子,威不能行一令乎?”帝笑曰:“天子不与白衣同。”因敕强项令出。赐钱三十万,宣悉以班诸吏。由是搏击豪强,莫不震栗。京师号为“卧虎”。歌之曰:“枹鼓不鸣董少平。”

  在县五年。年七十四,卒于官。诏遣使者临视,唯见布被覆尸,妻子对哭,有大麦数斛、敝车一乘。帝伤之,曰:“董宣廉洁,死乃知之!”以宣尝为二千石,赐艾绶,葬以大夫礼。拜子并为郎中,后官至齐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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