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调歌头 丙戌夏四月八日,夜梦有人以三元
木兰花慢 复用前韵,代友人宋子冶赋。
水调歌头
鞭石下沧海,海内渐成空。君王日夜为乐,高枕望夷宫。
方叹东门逐兔,又慨中原失鹿,草昧起英雄。不待素灵哭,已识斩蛇翁。
笑重瞳,徒叱咤,凛生风。阿房三月焦土,有罪与秦同。
秦固亡人六国,楚复绝秦三世,万世果谁终。我欲问天道,政在不言中。
水调歌头 予儿时在遗山家,阿姊尝教诵先叔
水调歌头 拟游茅山,赠心远提点。
木兰花慢 歌者樊娃索赋
木兰花慢 感香囊悼双文
【越调】小桃红_歌姬赵氏,
歌姬赵氏,常为友人贾子正所亲,携之江上,有数月留。后予过邓,往来侑觞。感而赋此,俾即席歌之。
云鬟风鬓浅梳妆,取次樽前唱。比著当时□江上,减容光,故人别后应无恙。伤心留得,软金罗袖,犹带贾充香。
水调歌头冬至,同行台王子勉中丞,韩君美
俯秦淮,山倒影,浴层岚。六朝城郭如故,江北到江南。三十六陂春水,二十四桥明月,好景入清谈。未醉更呼酒,欲去且停骖。
水调歌头 夜醉西楼为楚英作
双眸剪秋水,十指露春葱。仙姿不受尘污,缥缈玉芙蓉。
舞遍柘枝遗谱,歌尽桃花团扇,无语到东风。此意复谁解,我辈正情钟。
喜相从,诗卷里,酒杯中。缠头安用百万,自有海犀通。
日日东山高兴,夜夜西楼好梦,斜月小帘栊。何物写幽思,醉墨锦笺红。
水调歌头 初至金陵,诸公会饮,因用北州集
典论·自序
柳赋
昔建安五年,上与袁绍战于官渡,时余始植斯柳,自彼迄今,十有五载矣。左右仆御已多亡。感物伤怀,乃作斯赋。
伊中域之伟木兮,瑰姿妙其可珍。禀灵祗之笃施兮,与造化乎相因。四气迈而代运兮,去冬节而涉春。彼庶卉之未动兮,固肇萌而先辰。盛德迁而南移兮,星鸟正而司分。应隆时而繁育兮,扬翠叶之青纯。修干偃蹇以虹指兮,柔条阿那而蛇伸。上扶疏而孛散兮,下交错而龙鳞。在余年之二七,植斯柳乎中庭。始围寸而高尺,今连拱而九成。嗟日月之逝迈,忽亹亹以遄征。昔周游而处此,今倏忽而弗形。感遗物而怀故,俯惆怅以伤情。于是曜灵次乎鹑首兮,景风扇而增暖。丰弘阴而博复兮,躬恺悌而弗倦。四马望而倾盖兮,行旅仰而回眷。
秉至德而不伐兮,岂简车而择贱。含精灵而寄生兮,保休体之丰衍。惟尺断而能植兮,信永贞而可羡。
艳歌何尝行
何尝快。独无忧。但当饮醇酒。炙肥牛。长兄为二千石。中兄被貂裘。
小弟虽无官爵。鞍马馺馺。往来王侯长者游。但当在王侯殿上。
快独摴蒲六博。对坐弹棋。男儿居世。各当努力。蹙迫日暮。殊不久留。
少小相触抵。寒苦常相随。忿恚安足诤。吾中道与卿共别离。
约身奉事君。礼节不可亏。上惭沧浪之天。下顾黄口小儿。
奈何复老心皇皇。独悲谁能知。
艳歌何尝行
但当饮醇酒,炙肥牛。
长兄为二千石,中兄被貂裘。
小弟虽无官爵,鞍马馺馺,
往来王侯长者游。
但当在王侯殿上,快独樗蒲六博,
坐对弹棋。
男儿居世,各当努力。
蹙迫日暮,殊不久留。
少小相触抵,寒苦常相随。
忿恚安足争?吾中道与卿共别离。
约身奉事君,礼节不可亏。上
惭仓浪之天,下顾黄口小儿。
奈何复老心皇皇,独悲谁能知?
水经注·江水
江水又东,迳广溪峡,斯乃三峡之首也。峡中有瞿塘、黄龛二滩。其峡盖自昔禹凿以通江,郭景纯所谓“巴东之峡夏后疏凿者也”。
江水又东,迳巫峡,杜宇所凿以通江水也。江水历峡东,迳新崩滩。此山汉和帝永元十二年崩,晋太元二年又崩。当崩之日,水逆流百余里,涌起数十丈。今滩上有石,或圆如箪,或方似笥,若此者甚众,皆崩崖所陨,致怒湍流,故谓之“新崩滩”。其颓崖所余,比之诸岭,尚为竦桀。其下十余里,有大巫山,非惟三峡所无,乃当抗峰岷、峨,偕岭衡、疑。其翼附群山,并概青云,更就霄汉,辨其优劣耳。神孟涂所处。《山海经》曰:“夏后启之臣孟涂,是司神於巴,巴人讼於孟涂之所,其衣有血者执之,是请生,居山上,在山丹西。”郭景纯云:“丹山在丹阳,属巴。”丹西山,即巫山者也。又帝女居焉。宋玉所谓:“天帝之季女,名曰瑶姬,未行而亡,封于巫山之阳。精魂为草,是为灵芝。”所谓:‘巫山之女,高唐之祖,旦为行云,暮为行雨,朝朝暮暮,阳台之下。’旦早视之,果如其言。故未立庙,号朝云焉。”其间首尾百六十里,谓之巫峡,盖因山为名也。
自三峡七百里中,两岸连山,略无阙处;重岩叠嶂,隐天蔽日,自非亭午夜分,不见曦月。至于夏水襄陵,沿溯阻绝,或王命急宣,有时朝发白帝,暮到江陵,其间千二百里,虽乘奔御风,不以疾也。春冬之时,则素湍绿潭,回清倒影。绝巘多生柽柏,悬泉瀑布,飞漱其间。清荣峻茂,良多趣味。每至晴初霜旦,林寒涧肃,常有高猿长啸,属引凄异,空谷传响,哀转久绝。故渔者歌曰:“巴东三峡巫峡长,猿鸣三声泪沾裳!”
江水又东,迳流头滩。其水并峻急奔暴,鱼鳖所不能游,行者常苦之,其歌曰: “滩头白勃坚相持,倏忽沦没别无期。”袁山松(袁山松的《宜都记》等山水作品,对山川风物作出生动的记述和描写;袁山松的山水“知己观”第一次把人们的视野从借山水以比德证道的藩篱中解放出来,是一种自觉的、全新的山水审美意识。以袁山松为代表的东晋地记作家,为中国山水散文的形成作出了开创性的贡献。)曰:“自蜀至此,五千余里;下水五日,上水百日也。”
江水又东,迳宜昌县北,县治江之南岸也。北临大江,与夷陵相对。
江水又东,迳狼尾滩,而历人滩。袁山松曰:“二滩相去二里。人滩,水至峻峭。南岸有青石,夏没冬出,其石嵚崟,数十步中,悉作人面形,或大或小;其分明者,须发皆具:因名曰人滩也。”
江水又东,迳黄牛山,下有滩,名曰“黄牛滩”。南岸重岭叠起,最外高崖间有石,形如人负刀牵牛,人黑牛黄,成就分明;既人迹所绝,莫得究焉。此岩既高,加以江湍纡回,虽途迳信宿,犹望见此物。故行者谣曰:“朝发黄牛,暮宿黄牛;三朝三暮,黄牛如故。”言水路纡深,回望如一矣。
江水又东,迳西陵峡。《宜都记》曰:“自黄牛滩东入西陵界,至峡口百许里,山水纡曲,而两岸高山重障,非日中夜半,不见日月,绝壁或千许丈,其石彩色形容,多所象类;林木高茂,略尽冬春。猿鸣至清,山谷传响,泠泠不绝。所谓三峡,此其一也。崧言:常闻峡中水疾,书记及口传悉以临惧相戒,曾无称有山水之美也。及余来践跻此境,既至欣然,始信耳闻之不如亲见矣。其叠崿秀峰,奇构异形,固难以辞叙。林木萧森,离离蔚蔚,乃在霞气之表。仰瞩俯映,弥习弥佳,流连信宿,不觉忘返。目所履历,未尝有也。既自欣得此奇观,山水有灵,亦当惊知己于千古矣。”
拙赋
或谓予曰:“人谓子拙。”予曰:“巧,窃所耻也,且患世多巧也。”喜而赋之曰:
巧者言,拙者默;巧者劳,拙者逸;巧者贼,拙者德;巧者凶,拙者吉。呜呼!天下拙,刑政彻。上安下顺,风清弊绝。
长沙吊贾谊赋
岁在丙辰,予春秋二十有一,于役粤西,路出长沙,感贾生之吊屈平也,亦为文以吊贾生。其词曰:
何苍苍者之不自珍其灵气兮,代纷纷而俊英。前者既不用而流亡兮,后者又不用而挺生。惟吾夫子之于君臣兮,泪如秋霖而不可止。前既哭其治安兮,后又哭其爱子。为人臣而竭其忠兮,为人师而殉之以死。君固黄农虞夏之故人兮,行宛曼于先主。不知汉家之自有制度兮,乃唛嗲然一则曰礼乐、二则日明堂。夫固要君以尧舜兮,岂知其谦让而犹末遑。彼绛灌之戴肮兮,召儒生而恒东向。见夫子而吠所怪兮,以弱冠而气凌其上。日丁我躬而未谐夫人世兮,未免负孤姿而抱绝状。当七国之妖氛将发兮,彼社稷臣无一语。徒申申其排余兮,余又见木索筚笞而怜汝。荪两爱而莫知所为兮,终不知千古之孰为龙而孰为鼠。彼俗懦之寡识兮,谓宜交欢夫要津。使诡遇而获售兮,吾又恐孟轲之笑人圣贤。每汶汶而蹇屯兮,历万祀而不知其故也。
吾独悲夫吾子兮,为其知而不遇也。明珠耀于怀袖兮,忽中道而置之;淑女欢于衾席兮,媵代谮而弃之。夫既干将之出匣兮,胡不淬清水而试之。蒙召见于宣室兮,位鬼神于前席。荪拳拳而托长沙王兮,终不忍使先生之独受此卑湿。欲嘉逐乎山椒兮,感君王之恩重。图效忠于晚节兮,鹏鸟又知而来送。己之薄命固甘心兮,又累梁王而使之翻鞍。伤为傅之无状兮,自贤生之忠爱也。三十三而化去兮,恐终非哭泣之为害也。彼颜渊之乐道兮,亦时命之不长。贤者不忍其言之验兮,宜其身先七国而亡。误凤凰为钦码兮,览德辉而竟去。驷玉虬以上升兮,知九州之不可以久驻。逝者既萧曼以云征兮,名独留乎此处。
乱曰:潇湘之春水浩浩兮,有美一人涉远道兮。忽见芳草生君之庙兮,咨嗟涕姨感年少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