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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上中下也。恍惚玩味,可作水调歌头首句,恨秘字之义未详。后从相国史公欢游如平生,俾赋乐章,因道此句,但不知秘字何意。公曰,秘即对也,甫一韵而寤,后三日成之,以识其异。三元秘秋水,□□□□□。天人点破消息,梦里悟南华。河伯徒□□□,□□□归毫末,一笑井中蛙。试问漆园老,谁是大方家。□黄钟,推甲子,定无差。悠悠天理人事,风外万飞沙。且弄空山明月,自荐寒泉秋菊,睡起漱朝霞。更欲辨齐物,银海眩生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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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丹东沁北,淡流水、绕孤村。对几树疏梅,十分素艳,一曲芳樽。谁堪岁寒为友,伴仙姿、孤瘦雪霜痕。翠竹森森抱节,苍松落落盘根。铜瓶水满玉肌温。此意与谁论。渐月冷芸窗,灯残纸帐,夜悄衡门。伤心杜陵老眼,细看来、只似雾中昏。赖有清风破鼻,少眠浮动吟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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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调歌头

鞭石下沧海,海内渐成空。君王日夜为乐,高枕望夷宫。

方叹东门逐兔,又慨中原失鹿,草昧起英雄。不待素灵哭,已识斩蛇翁。

笑重瞳,徒叱咤,凛生风。阿房三月焦土,有罪与秦同。

秦固亡人六国,楚复绝秦三世,万世果谁终。我欲问天道,政在不言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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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非死孤愤,虞叟坐穷愁。怀沙千古遗恨,郊岛两诗囚。堪笑并蛙裤虱,不道人生能几,肝肺自相仇。政有一朝乐,不抵百年忧。叹悠悠,江上水,自东流。红颜不暇一惜,白鬓忽盈头。我欲拂衣远行,直上崧山绝顶,把酒劝浮丘。藉此两黄鹄,浩荡看齐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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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峰足云气,万壑散秋声。茅君曾此成道,山兴地俱灵。遥望苍松紫桧,疑是烟幢雾盖,冉冉下青冥。鸾鹤故山梦,香火几时情。洞天开,丹灶冷,有遗经。华阳自古招隐,飞炼得长生。惭愧山中宰相,便许纶巾鹤氅,相对听吹笙。何处沧浪水,吾亦濯尘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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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人问尤物,信花月、与精神。听歌串骊珠,声匀象板,咽水萦云。风流旧家樊素,记樱桃、名动洛阳春。千古东山高兴,一时北海清樽。天公不禁自由身。放我醉红裙。想故国邯郸,荒台老树,尽赋招魂。青山几年无恙,但泪痕、差比向来新。莫要琵琶写恨,与君同是行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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览香囊无语,谩流泪、湿红纱。记恋恋成欢,匆匆解佩,不忍忘他。消残半襟兰麝,向绣茸、诗句映梅花。疏影横斜何处,暗香浮动谁家。春霜底事扫浓华。埋玉向泥沙。叹物是人非,虚迎桃叶,谁偶匏瓜。西风楚词歌罢,料芳魂、飞作碧天霞。镜里舞鸾空在,人间后会无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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歌姬赵氏,常为友人贾子正所亲,携之江上,有数月留。后予过邓,往来侑觞。感而赋此,俾即席歌之。

云鬟风鬓浅梳妆,取次樽前唱。比著当时□江上,减容光,故人别后应无恙。伤心留得,软金罗袖,犹带贾充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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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黯雾树,秋潦净寒潭。徘徊子隐台下,不见旧书龛。鹿苑空余萧寺,蟒穴谁传郗氏,聊此问瞿昙。千古得欺罔,一笑莫穷探。
俯秦淮,山倒影,浴层岚。六朝城郭如故,江北到江南。三十六陂春水,二十四桥明月,好景入清谈。未醉更呼酒,欲去且停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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双眸剪秋水,十指露春葱。仙姿不受尘污,缥缈玉芙蓉。

舞遍柘枝遗谱,歌尽桃花团扇,无语到东风。此意复谁解,我辈正情钟。

喜相从,诗卷里,酒杯中。缠头安用百万,自有海犀通。

日日东山高兴,夜夜西楼好梦,斜月小帘栊。何物写幽思,醉墨锦笺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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苍烟拥乔木,粉雉倚寒空。行人日暮回首,指点旧离宫。好在龙蟠虎踞,试问石城钟阜,形势为谁雄。慷慨一尊酒,南北几衰翁。赋朝云,歌夜月,醉春风。新亭何苦流涕,兴废古今同。朱雀桥边野草,白鹭洲边江水,遗恨几时终。唤起六朝梦,山色有无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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典论·自序

  初平之元,董卓杀主鸩后,荡覆王室。是时四海既困中平之政,兼恶卓之凶逆。家家思乱,人人自危。山东牧守,咸以《春秋》之义,卫人讨州吁于濮,言人人皆得讨贼,于是大兴义兵。名豪大侠,富室强族,飘扬云会,万里相赴。兖豫之师,战于荥阳。河内之甲,军于孟津,卓遂迁大驾,西都长安。而山东大者连郡国,中者婴城邑,小者聚阡陌,以还相吞并。会黄巾盛于海岳,山寇暴于并冀。乘胜转攻,席卷而南。乡邑望烟而奔,城郭睹尘而溃。百姓死亡,暴骨如莽。余时年五岁。上以四方扰乱,教余学射,六岁而知射。又教余骑马,八岁而知骑射矣。以时之多难,故每征,余常从。建安初,上南征荆州,至宛,张绣降,旬日而反。亡兄孝廉子修、从兄安民遇害。时余年十岁,乘马得脱。夫文武之道,各随时而用。生于中平之季,长于戎旅之间,是以少好弓马,于今不衰,逐禽辄十里,驰射常百步。日多体健,心每不厌。建安十年,始定冀州,濊貊贡良弓,燕代献名马。时岁之暮春,句芒司节,和风扇物,弓燥手柔,草浅兽肥,与族兄子丹,猎于邺西终日,手获獐鹿九,雉兔三十。后军南征,次曲蠡,尚书令荀彧奉使犒军,见余,谈论之末,彧言:“闻君善左右射,此实难能。”余言执事未睹夫项发口纵,俯马蹄而仰月支也。彧喜笑曰:“乃尔。”余曰:“埒有常径,的有常所,虽每发辄中,非至妙也。若夫驰平原,赴丰草,要狡兽,截轻禽,使弓不虚弯,所中必洞,斯则妙矣。”时军祭酒张京在坐,顾彧拊手曰:“善。”予又学击剑,阅师多矣。四方之法各异,唯京师为善。桓灵之间,有虎贲王越,善斯术,称于京师。河南史阿,言昔与越游具得其法。余从阿学之,精熟。尝与平虏将军刘勋、奋威将军邓展等共饮。宿闻展善有手臂,晓五兵;又称其能空手入白刃。余与论剑良久,谓言将军法非也,余顾尝好之,又得善术。固求与余对。时酒酣耳热,方食芋蔗,便以为杖,下殿数交,三中其臂。左右大笑。展意不平,求更为之。余言吾法急属,难相中面,故齐臂耳。展言愿复一交。余知其欲突以取交中也,因伪深进,展果寻前,余却脚剿,正截其颡。坐中惊视。余还坐,笑曰:“昔阳庆使淳于意去其故方,更授以秘术。”今余亦愿邓将军捐弃故伎,更受要道也,一坐尽欢。夫事不可自谓己长。余少晓持复,自谓无对。俗名双戟为坐铁室,镶楯为蔽木户。后从陈国袁敏学,以单攻复,每为若神。对家不知所出。先日,若逢敏于狭路,直决耳。余于他戏弄之事少所喜,唯弹棋略尽其巧,少为之赋。昔京师先工有马合乡侯、东方安世、张公子,常恨不得与彼数子者对。上雅好诗书文籍,虽在军旅,手不释卷。每定省从容,常言:“人少好学则思专,长则善忘。长大而能勤学者,难吾与袁伯业耳。”余是以少涌诗论。及长而备历五经四部、史汉、诸子百家之言,靡不毕览。所著书论诗赋,凡六十篇。至若智而能愚,勇而能怯,仁以接物,恕以及下,以付后之良史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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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赋

  昔建安五年,上与袁绍战于官渡,时余始植斯柳,自彼迄今,十有五载矣。左右仆御已多亡。感物伤怀,乃作斯赋。

  伊中域之伟木兮,瑰姿妙其可珍。禀灵祗之笃施兮,与造化乎相因。四气迈而代运兮,去冬节而涉春。彼庶卉之未动兮,固肇萌而先辰。盛德迁而南移兮,星鸟正而司分。应隆时而繁育兮,扬翠叶之青纯。修干偃蹇以虹指兮,柔条阿那而蛇伸。上扶疏而孛散兮,下交错而龙鳞。在余年之二七,植斯柳乎中庭。始围寸而高尺,今连拱而九成。嗟日月之逝迈,忽亹亹以遄征。昔周游而处此,今倏忽而弗形。感遗物而怀故,俯惆怅以伤情。于是曜灵次乎鹑首兮,景风扇而增暖。丰弘阴而博复兮,躬恺悌而弗倦。四马望而倾盖兮,行旅仰而回眷。

  秉至德而不伐兮,岂简车而择贱。含精灵而寄生兮,保休体之丰衍。惟尺断而能植兮,信永贞而可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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艳歌何尝行

何尝快。独无忧。但当饮醇酒。炙肥牛。长兄为二千石。中兄被貂裘。

小弟虽无官爵。鞍马馺馺。往来王侯长者游。但当在王侯殿上。

快独摴蒲六博。对坐弹棋。男儿居世。各当努力。蹙迫日暮。殊不久留。

少小相触抵。寒苦常相随。忿恚安足诤。吾中道与卿共别离。

约身奉事君。礼节不可亏。上惭沧浪之天。下顾黄口小儿。

奈何复老心皇皇。独悲谁能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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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安城西双员阙。
上有一双铜雀。
一鸣五谷生。
再鸣五谷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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艳歌何尝行

何尝快,独无忧?
但当饮醇酒,炙肥牛。
长兄为二千石,中兄被貂裘。
小弟虽无官爵,鞍马馺馺,
往来王侯长者游。
但当在王侯殿上,快独樗蒲六博,
坐对弹棋。
男儿居世,各当努力。
蹙迫日暮,殊不久留。
少小相触抵,寒苦常相随。
忿恚安足争?吾中道与卿共别离。
约身奉事君,礼节不可亏。上
惭仓浪之天,下顾黄口小儿。
奈何复老心皇皇,独悲谁能知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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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经注·江水

  江水又东,迳广溪峡,斯乃三峡之首也。峡中有瞿塘、黄龛二滩。其峡盖自昔禹凿以通江,郭景纯所谓“巴东之峡夏后疏凿者也”。

  江水又东,迳巫峡,杜宇所凿以通江水也。江水历峡东,迳新崩滩。此山汉和帝永元十二年崩,晋太元二年又崩。当崩之日,水逆流百余里,涌起数十丈。今滩上有石,或圆如箪,或方似笥,若此者甚众,皆崩崖所陨,致怒湍流,故谓之“新崩滩”。其颓崖所余,比之诸岭,尚为竦桀。其下十余里,有大巫山,非惟三峡所无,乃当抗峰岷、峨,偕岭衡、疑。其翼附群山,并概青云,更就霄汉,辨其优劣耳。神孟涂所处。《山海经》曰:“夏后启之臣孟涂,是司神於巴,巴人讼於孟涂之所,其衣有血者执之,是请生,居山上,在山丹西。”郭景纯云:“丹山在丹阳,属巴。”丹西山,即巫山者也。又帝女居焉。宋玉所谓:“天帝之季女,名曰瑶姬,未行而亡,封于巫山之阳。精魂为草,是为灵芝。”所谓:‘巫山之女,高唐之祖,旦为行云,暮为行雨,朝朝暮暮,阳台之下。’旦早视之,果如其言。故未立庙,号朝云焉。”其间首尾百六十里,谓之巫峡,盖因山为名也。

  自三峡七百里中,两岸连山,略无阙处;重岩叠嶂,隐天蔽日,自非亭午夜分,不见曦月。至于夏水襄陵,沿溯阻绝,或王命急宣,有时朝发白帝,暮到江陵,其间千二百里,虽乘奔御风,不以疾也。春冬之时,则素湍绿潭,回清倒影。绝巘多生柽柏,悬泉瀑布,飞漱其间。清荣峻茂,良多趣味。每至晴初霜旦,林寒涧肃,常有高猿长啸,属引凄异,空谷传响,哀转久绝。故渔者歌曰:“巴东三峡巫峡长,猿鸣三声泪沾裳!”

  江水又东,迳流头滩。其水并峻急奔暴,鱼鳖所不能游,行者常苦之,其歌曰: “滩头白勃坚相持,倏忽沦没别无期。”袁山松(袁山松的《宜都记》等山水作品,对山川风物作出生动的记述和描写;袁山松的山水“知己观”第一次把人们的视野从借山水以比德证道的藩篱中解放出来,是一种自觉的、全新的山水审美意识。以袁山松为代表的东晋地记作家,为中国山水散文的形成作出了开创性的贡献。)曰:“自蜀至此,五千余里;下水五日,上水百日也。”

  江水又东,迳宜昌县北,县治江之南岸也。北临大江,与夷陵相对。

  江水又东,迳狼尾滩,而历人滩。袁山松曰:“二滩相去二里。人滩,水至峻峭。南岸有青石,夏没冬出,其石嵚崟,数十步中,悉作人面形,或大或小;其分明者,须发皆具:因名曰人滩也。”

  江水又东,迳黄牛山,下有滩,名曰“黄牛滩”。南岸重岭叠起,最外高崖间有石,形如人负刀牵牛,人黑牛黄,成就分明;既人迹所绝,莫得究焉。此岩既高,加以江湍纡回,虽途迳信宿,犹望见此物。故行者谣曰:“朝发黄牛,暮宿黄牛;三朝三暮,黄牛如故。”言水路纡深,回望如一矣。

  江水又东,迳西陵峡。《宜都记》曰:“自黄牛滩东入西陵界,至峡口百许里,山水纡曲,而两岸高山重障,非日中夜半,不见日月,绝壁或千许丈,其石彩色形容,多所象类;林木高茂,略尽冬春。猿鸣至清,山谷传响,泠泠不绝。所谓三峡,此其一也。崧言:常闻峡中水疾,书记及口传悉以临惧相戒,曾无称有山水之美也。及余来践跻此境,既至欣然,始信耳闻之不如亲见矣。其叠崿秀峰,奇构异形,固难以辞叙。林木萧森,离离蔚蔚,乃在霞气之表。仰瞩俯映,弥习弥佳,流连信宿,不觉忘返。目所履历,未尝有也。既自欣得此奇观,山水有灵,亦当惊知己于千古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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拙赋

  或谓予曰:“人谓子拙。”予曰:“巧,窃所耻也,且患世多巧也。”喜而赋之曰:

  巧者言,拙者默;巧者劳,拙者逸;巧者贼,拙者德;巧者凶,拙者吉。呜呼!天下拙,刑政彻。上安下顺,风清弊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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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沙吊贾谊赋

  岁在丙辰,予春秋二十有一,于役粤西,路出长沙,感贾生之吊屈平也,亦为文以吊贾生。其词曰:

  何苍苍者之不自珍其灵气兮,代纷纷而俊英。前者既不用而流亡兮,后者又不用而挺生。惟吾夫子之于君臣兮,泪如秋霖而不可止。前既哭其治安兮,后又哭其爱子。为人臣而竭其忠兮,为人师而殉之以死。君固黄农虞夏之故人兮,行宛曼于先主。不知汉家之自有制度兮,乃唛嗲然一则曰礼乐、二则日明堂。夫固要君以尧舜兮,岂知其谦让而犹末遑。彼绛灌之戴肮兮,召儒生而恒东向。见夫子而吠所怪兮,以弱冠而气凌其上。日丁我躬而未谐夫人世兮,未免负孤姿而抱绝状。当七国之妖氛将发兮,彼社稷臣无一语。徒申申其排余兮,余又见木索筚笞而怜汝。荪两爱而莫知所为兮,终不知千古之孰为龙而孰为鼠。彼俗懦之寡识兮,谓宜交欢夫要津。使诡遇而获售兮,吾又恐孟轲之笑人圣贤。每汶汶而蹇屯兮,历万祀而不知其故也。

  吾独悲夫吾子兮,为其知而不遇也。明珠耀于怀袖兮,忽中道而置之;淑女欢于衾席兮,媵代谮而弃之。夫既干将之出匣兮,胡不淬清水而试之。蒙召见于宣室兮,位鬼神于前席。荪拳拳而托长沙王兮,终不忍使先生之独受此卑湿。欲嘉逐乎山椒兮,感君王之恩重。图效忠于晚节兮,鹏鸟又知而来送。己之薄命固甘心兮,又累梁王而使之翻鞍。伤为傅之无状兮,自贤生之忠爱也。三十三而化去兮,恐终非哭泣之为害也。彼颜渊之乐道兮,亦时命之不长。贤者不忍其言之验兮,宜其身先七国而亡。误凤凰为钦码兮,览德辉而竟去。驷玉虬以上升兮,知九州之不可以久驻。逝者既萧曼以云征兮,名独留乎此处。

  乱曰:潇湘之春水浩浩兮,有美一人涉远道兮。忽见芳草生君之庙兮,咨嗟涕姨感年少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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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柘坡栾于集序

  夫神之所至,百骸听焉;志之所壹,万物避焉。故䚦俞审音,不闻暴雷之骇;犹獶人运斫,不见疾驹之驰。士有握瑾瑜,怀芬芷,绝地理,掞天庭,抗才金碧之上,弭节江湖之下。恢恢元音,务谐雅奏之和;落落凌飚,讵假繁音之会?则吾友万柘坡其人也。生而醰粹,第作其冠,长多咫闻,溺苦于学。参六家之要旨,穷五际之绝业,游目竹素,殚心忽微。故能含孕严、徐,凌铄崔、蔡。悬黎不见,池隍耀继起之宾;皇娥岁淹,夷光矜代出之色。惟古于兹,亶其然矣。然而忆日月之熛忽,追缟紵之伊始,时则迅秋标爽,严鼓应节。石渠广鸿生之召,郡国有文学之征,仆与柘坡,解巾之郡,削牍受辞。鱼集龙门,摩游鳞而认队;马来西极,衔长鬣以得朋。所为倾盖于程生,缔兰于谢览也。已而扶摇同志,修翮互殊,或霞举于嘉禾,或翰飞于粤岭。赤堇未锢,齐踊跃于洪炉;白鹿可寻,仍渺迷于蕉叶。东隅已失,南金不双,宜乎鲍申跪石而吟,伍员两袪而走矣!而柘坡方且得不挺心,失不表色,结情禹井,延首舜梧。考元唐、隆谷之瑰奇,辨封钜、大填之原委。忘阳数之摽季,扶元音于正宗。空谷霜零,兰性宁其陨贵;崇丘风静,椒林于焉露芳。抒怀而貊其音,说学而振其采。诗若干卷,几几乎革孙、许之风,变《太玄》之气焉。且夫瓠梁托弦以流韵,痛知音之难也;师旷审钟为不调,叹逃声之易也。柘坡鄙硍散之五降,美棣通于八风。既炼滓以澄音,亦鸧金而饰貌。考之凫氏,椠曰《栾于》,震蒲牢之砰磕,招铜山之远闻。他日鳞鼓南郊,轩宫北敞,发挥《韶濩》,洪宣阴阳。则夫声震三川,力逾九象者,其在斯人欤?!其在斯人欤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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